“单于和亲”瓦当。
西域都护府博物馆内的《任尚碑》和《裴岑纪功碑》。
“失我焉支山,令我妇女无颜色。失我祁连山,使我六畜不蕃息……”当讲解员在西域都护府博物馆轻声诵出这首《匈奴歌》时,斑驳的汉画像石、残缺的纪功碑与“单于和亲”瓦当纹样瞬间被赋予生命。一段交织着金戈铁马与驼铃商旅的宏大史诗——汉匈从激烈冲突走向深刻融合的历程,在观众面前徐徐展开。
步入展厅,两幅来自山东嘉祥汉代墓葬的“胡汉攻战图”画像石拓片尤为醒目。作为汉画像石典型题材,它们直观再现了汉朝与匈奴的激烈军事对抗。画面左侧,尖帽匈奴骑士策马弯弓;右侧,成排匈奴战俘跪地受缚。刀光剑影凝固于石上,仿佛仍能听见古战场的厮杀声,为《匈奴歌》中的悲怆提供了注脚。
为解除匈奴边患,汉武帝时期名将卫青、霍去病横空出世。卫青沉稳如山,霍去病锐气如虹,在对匈战争中屡建奇功,迫使其“漠南无王庭”,主力远遁漠北。其中,对河西走廊的争夺尤为关键。元狩二年,霍去病千里奔袭,横扫焉支山、居延海,直捣祁连山,重创匈奴右部。随后,汉廷设立酒泉、武威、张掖、敦煌四郡,既“断匈奴右臂”,隔绝其与羌人联系,更打通了中原通往西域的咽喉要道。元狩四年,卫青、霍去病再度联手取得决定性胜利,彻底掌控河西,保障了丝路东段的安全。
汉朝治理西域的足迹,深深镌刻在戈壁荒原的碑石之上。新疆巴里坤发现的《任尚碑》(永元五年,公元93年),虽字迹漫漶,却印证着东汉将领任尚参与平定北匈奴的功绩。而《裴岑纪功碑》(永和二年,公元137年)则清晰记载了敦煌太守裴岑率军诛灭匈奴呼衍王的“不世奇绩”。这些矗立千年的石碑,是汉朝在西域固边与坚守最坚韧的实物见证。
展厅中复制的“单于天降”“单于和亲”瓦当,则透露出战火渐熄后人们对和平的深切渴望。
汉武帝重创匈奴后,一系列巩固边疆的措施相继实施:筑令居塞连接河西四郡,设护羌校尉统辖羌地,宣帝时赵充国屯田湟中。汉军持续在轮台、渠犁等地屯田积谷,并扩大到车师,发展生产,保障交通,最终为西域都护府的设立扫清了障碍。西域都护府的建立,标志着西域正式纳入中国版图,中原与西域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联系空前紧密,丝绸之路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和平与繁荣时代。
从焉支山下的烽火狼烟,到丝绸古道的驼铃悠扬;从《匈奴歌》的悲鸣到“单于和亲”瓦当的祥和,西域都护府博物馆的文物与故事,不仅讲述着惊心动魄的历史故事,更深刻揭示着大一统、大融合这一贯穿中华文明发展的永恒主题。它让我们清晰看到,中华民族共同体正是在这样波澜壮阔的历史进程中不断地凝聚着、发展着。(文/记者 陈彦强 图/记者 薛兵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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